力拔山兮气盖世项羽垓下歌赏析

公元前年，大秦铁骑横扫六合。战国时代结束，秦灭六国建立秦朝，嬴政称始皇帝。不过因为暴政治理天下，只传到第二代，陈胜吴广振臂一呼，天下响应，原来称臣的六国贵族跟着就纷纷反叛。农民起义最终没有成事，但是来自楚国的两支势力逐渐壮大起来，隐隐有争夺天下的气象。

秦统一天下之前的楚国，即现在的湖北、江苏、安徽的一部分。楚国旧贵族项梁起义，项羽跟着一起闹革命，叔父死后，接手了这股势力。项羽是江苏宿迁人，号称“西楚霸王”。而另外一股势力就是刘邦，刘邦是安徽徐州沛县人，现在叫丰县，当时叫丰沛。两股兵力合到一起，共同以楚怀王为尊，讨伐秦朝。

逐鹿中原的时候，项羽势力最雄厚，但是刘邦先入了咸阳，两者之间产生了矛盾。当共同的敌人秦朝灭亡之后，各路起义军开始互相争斗，最终只剩下刘项两家。项羽是西楚霸王，而刘邦让出中原，进入汉中，是为汉王。出蜀后再来争夺天下的时期就是“楚汉相争”，我们到今天的中国象棋棋盘上的分界线就叫作“楚河汉界”。

最终是刘邦胜出，建立汉朝。

楚汉相争最著名的，也就是最后一战，就是垓下之战。垓下在今天的安徽省灵璧县东南沱河北岸，是世界七大古战场之一。当时项羽已经兵败，逃到这里被刘邦四面合围，两军僵持不下。刘邦就使了个计策，让部队高声唱楚国家乡的歌。项羽的嫡系部队都是楚人，一听到歌声响起，加上败军不足言勇，心里就都崩溃了。项羽也以为老家被抄了，认为自己已经完全失败，感觉非常沮丧、郁闷——这就是成语“四面楚歌”的来历。

郁闷怎么办呢？项羽也没什么办法，就半夜起来喝闷酒。他随军带了个妃子虞姬。姬是美女的意思，就是一个姓虞的美人，并没名字记录。项羽和虞姬感情很好，妃子陪他喝酒，在这种郁闷、沮丧的情境下，他唱了这首《垓下歌》。当然，这是后人取的名字。

我们在第一章就讲过，在早古诗就是歌，有词，有调。《垓下歌》是怎么唱的，我们现在无从得知了。但是歌词留了下来，就是我们今天要看的这首诗。

这首诗最早记录在司马迁《史记》项羽列传中。在诗歌史上来看，这首诗属于秦汉之交的作品，当时汉朝没有建立，实际上属于秦朝的歌。不过因为秦朝实在太短，我们在聊诗歌和文学的时候，一般都是把“秦、汉”连在一起，称之为“秦汉文学”、“秦汉诗歌”。

《垓下歌》是秦汉诗歌的开头，但却是项羽的临终之作。唱完歌后，虞姬自杀。项羽重整人马突围，杀到最后，只剩一个人单挑刘邦大部队。《史记》记载是他以一人之力杀了汉军几百人，不过改变不了大局，最终自刎乌江。

《垓下歌》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。时不利兮骓不逝。骓不逝兮可奈何！虞兮虞兮奈若何！“力拔山兮气盖世。”

力拔山，我的力气可以把整座山都拔起来。气盖世，我的气势、气概天下无敌。“兮”是语气助词，就相当于今天写诗的“啊~”。